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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手臂轻摆,似在模仿贵妃舞姿,脚步也轻轻挪动,仿佛置身于那梨园之中。
“作画期间,我师父陈玄礼又是怎样构思的呢?”
阎立本追问。
阿婆神色凝重起来,表情严肃:“你师父站在画室窗前,望着庭院宫女,眉头微皱,眼神专注。
他表情严肃地对你说‘徒儿,此画要融帝妃深情,方为妙品。
’你在旁仔细观察宫女服饰神态,眼睛紧紧盯着宫女们的一举一动,频频点头。”
阎立本若有所思:“宫廷之中,定有波澜吧?”
阿婆叹口气,肩膀微微下沉:“唉,杨家势大,大臣们早有不满。
你在回廊曾听到他们抱怨‘杨家如此张狂,国将不国。
’你那时满脸忧虑,眉头紧锁,嘴唇紧抿,却不敢言语。
当时我见你在角落,便轻声问你‘小画师,你可是也察觉到了这宫中的暗流涌动?’你抬头看着我,小声说‘阿婆,我虽只是画师,但也能觉出这局势不妙,只盼画作能顺利完成。
’”
阎立本皱眉:“后来呢?画作快成时,怎就生变?”
阿婆声音急促起来:“安史之乱突起,叛军如狼似虎扑向长安。
喊杀声震耳欲聋,皇宫乱作一团。
宫女们四处奔逃,尖叫声响彻云霄。
玄宗带着贵妃和侍从仓皇出逃。
你师父护着未完成的画稿,途中遇叛军袭击。
生死瞬间,他紧紧抓着你的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把画稿塞你怀里,大声喊道‘徒儿,定要保住此画,这是心血!
’他眼神决绝,不容置疑,额头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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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立本面露悲戚:“那马嵬坡之事,又是怎样的惨状?”
阿婆缓缓道:“马嵬坡上,士兵哗变。
气氛剑拔弩张,士兵们手持兵器,怒目圆睁。
贵妃香消玉殒,玄宗心碎悲叹‘爱妃啊,朕竟护不住你。
’他仰天痛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泪流满面,瘫倒在地,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我当时在不远处,听到玄宗喃喃自语‘若能重来,朕定不会让你陷入此等绝境。
’”
岁月悠悠,阎立本始终未能完成师父遗愿完善画作。
但他把这段故事,连同画中的点滴,传给了后人。
唐宫仕女图中的爱情与繁华,如绚烂哀伤之梦,沉睡在历史长河,静候有缘人来唤醒,去领略那份厚重深沉的情与韵。
阎立本听着阿婆的讲述,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神情随着故事的发展而变幻不停。
当听闻玄宗与贵妃的深情轶事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似是能透过阿婆的描述看到那一幕幕恩爱的场景,眼中满是对这段传奇爱情的神往与憧憬,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然而,听到杨家势大引发朝臣不满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仿佛已预感到那隐藏在繁华背后的危机四伏,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
待阿婆讲到安史之乱爆发,师父陈玄礼在生死之际托付画稿,阎立本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是被那紧张惊险的情节深深触动,嘴唇微微颤抖,低声呢喃:“师父如此信任我,我定不能辜负。”
直至听到马嵬坡之变,杨贵妃命丧黄泉,玄宗悲痛欲绝,阎立本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缓缓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着内心的悲痛与惋惜,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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