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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庭信恨重叠重叠恨恨绵绵恨满晚妆楼,愁积聚积聚愁愁切切愁斟碧玉瓯,懒梳妆梳妆懒懒设设懒爇黄金兽①。
泪珠弹弹珠泪泪汪汪汪汪不住流,病身躯身躯病病恹恹病在我心头。
花见我我见花花应憔瘦,月对咱咱对月月更害羞。
与天说说与天天也还愁。
【注释】
①懒懒设设:懒洋洋。
爇(ruò):点火,加热。
黄金兽:兽形的铜制香炉。
【译文】
一重重暗恨绵绵不绝,在黄昏的妆楼间弥漫。
我怀着越来越浓重的愁情,把碧玉的酒杯斟满。
没有心情梳妆,懒懒地将炉香点燃。
泪水夺眶而出,一行行没个间断。
恹恹无力,全身难受,这心头才是真正的病源。
我伴着花,那本来瘦弱的花枝料应更加憔悴;我对着月,月亮见了我也害羞地躲进云间。
这一腔心事无人倾诉,只能诉向青天,青天因而也带上了愁颜。
【赏析】
元曲中衬字的自由运用,无疑是对诗歌体式的一大革新。
衬字除了完整句意的功能外,更主要的是增添了感情和风韵上的表现力。
如本曲若去掉衬字,按照平仄的要求就成了以下的一首:“重叠恨满晚妆楼,积聚愁斟碧玉瓯,梳妆懒爇黄金兽。
泪珠不住流,病恹恹在我心头。
花应瘦,月更羞,天也还愁。”
与原曲比较,两者在艺术感染力上的优劣是一目了然的。
本篇的衬字在数量上超过了正字,在形式上更是运用了叠字(如“绵绵”
、“切切”
等)、联绵字(如“重叠”
、“积聚”
等)、反复(如“病身躯身躯病”
、“与天说说与天”
等)、回文(如“花见我我见花”
、“月对咱咱对月”
等)、顶真(如“重叠恨恨绵绵”
、“积聚愁愁切切”
等)多种修辞手法,从而将曲中的“恨”
、“愁”
、“懒”
、“泪”
、“病”
的情态内容一一精雕细琢,将“花”
、“月”
、“天”
等环衬的外物表现得缠绵多情。
回环反复,满纸愁云,淋漓地绘现了女主人公悱恻悲凄、如泣如诉的相思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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