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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起医疗事故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沈曼。”
“我才是死者的主治医生。
徐思明只是实习生，他没有权利更改病人治疗方案，更不可能直接给病人做手术。”
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她声音顿了顿，深深望了我一眼。
“至于陆行舟，只不过在治疗过程中给我些许建议，但我并没有采纳，所以这起医疗事故与他也毫无瓜葛。”
“我的用药方案或许是有些激进，可初衷是为了......”
她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可围观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嘈杂的怒骂声几乎将她淹没。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将手中的瓶子砸向沈曼。
“黑心医生都应该去死！”
一旁跟风的人都用力把垃圾扔过来。
沈曼浑身沾满了油腻的残羹剩菜，乌黑发臭的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
惊慌失措时，她竟还惦记着保护徐思明不受到伤害。
只可惜，她回头时，徐思明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思明...你快走，别......”
沈曼未说完的话卡在喉间，茫然地望着原本应该站着徐思明的空地。
那一刻，好似被抽光所有力气。
她脸上震惊，委屈，怨恨的神情，不久前同样也出现在我脸上。
上一次医闹数百斤的铁栅栏砸过来，我艰难求救时，她也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付出真心却被无情背叛抛弃，锥心之痛。
或许同样意识到这一点。
她转头看向我，双唇微微张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曼颓然地放下护住头的双手，任凭那些人将臭气熏天的垃圾扔在身上。
有些记者开了现场直播。
病人家属看到新闻之后也匆匆赶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死死拽着沈曼的衣袖，哭得声嘶力竭。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女儿。”
“她才36岁，刚生了一对双胞胎，你让她的孩子怎么活下去，我怎么活下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沈曼如同一个被抽走魂魄的破布娃娃，眼神呆滞地站在原地。
越过重重人群，她怔怔地望着我，低声喃呢。
“师傅，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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