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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雁回反应过来，药丸已经进了他的嘴里，但那温热的触感却还残留在掌心。
沈雁回的脸颊有些发烧，低头去撕扯开他的衣服，又被那一片血色惊到，脸上的热意褪却，克制着声音里的恐惧：“我，我要撒药了。”
这伤口贯穿了腹部，鲜血还在往外渗出，她甚至有些怀疑眼前人到底是不是人，撑着这样重的伤势，居然还能反杀了人，真的是人的意志力扛着的吗？
但她才一分神，就听赵无忧闷哼一声。
“唔……”
痛呼被他压在喉咙里，溢出来这点声音已经变了调，也昭示着眼前人到底还是肉体凡胎。
也让沈雁回手都哆嗦了一下：“对，对不起，弄疼你了？”
这简直就是废话。
赵无忧粗喘了几口气儿，声音都疼哑了：“故意的？”
沈雁回忙得摇头：“不，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看这人伤口，眯着眼道：“你伤口太深了，要不你……你忍着点？”
这话倒像是好好跟人打商量似的。
赵无忧都气乐了，他凝着人，突然抓住了沈雁回的手。
没等沈雁回反应过来，手心上一疼。
赵无忧报复似的，捏着她的掌心，磨牙哼笑：“那你，也忍着点。”
她的手掌被赵无忧包裹着，连同手指一起拢住，被掌控的意味太明显，也让沈雁回变了脸。
可不等她发作，又在瞧见对方的脸时，先认了怂。
眼前这位她惹不起，甚至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骂了几句，还得咬牙问了句：“我继续上药？”
赵无忧这次倒是老实了，他往后靠了靠，依旧抓着沈雁回的手，但这次却是放轻了力道。
哪怕药粉撒上去的时候，让他的腰腹都绷紧，呼吸也错乱，却也只是轻轻地攥着沈雁回的手指，并没有真的用力捏她。
直到那一瓶药粉都撒上去，赵无忧的双眼都快呆滞了，疼痛让他的衣襟都被湿透，手指几乎抓不住她的，沈雁回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赵无忧在发抖。
不同于沈雁回的害怕，赵无忧是疼的。
沈雁回被他这么攥着，一时不敢动弹，又悄然看了他一眼，就见赵无忧双眼都是一片赤红。
她被这模样吓到，偏头看别处，又看到地上气绝多时的尸首。
沈雁回：……
她又骤然回过了头，赵无忧虽说可怕一些，可到底是个活人。
地上那是个死的，猩红血液已经开始变色，也让沈雁回的一颗心发颤。
倒是赵无忧，攥着她手掌的力道大了点，喘着粗气道：“看什么？”
他皱着眉头，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但表情写的清清楚楚。
这人在嫌弃沈雁回的自讨苦吃。
沈雁回才缓和一口气，下意识想要挣脱手指，就听赵无忧又道：“别躲。”
他声音里满是暗哑，带着点无理取闹的劲儿：“不想步他后尘，就忍着。”
沈雁回有那么一瞬，想让赵无忧步那人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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